历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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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看着话题又要被扯远,李文森收起记录本:

    “时间快到了,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好,我们下次聊吧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陈世安按住她的手,仍然微笑着:

    “我们继续谈恐惧——刚才说到哪里来着?”

    “血管。”

    “啊,血管。”

    他愉快地勾起嘴角。

    比起厌恶,更像是享受:

    “我只害怕我自己的血管,别人的血管,无论是纵向切开,还是沿横截面切开,是连着躯体,还是一段血管,对我都没有影响。”

    纵向切开,横截面切开,连着躯体?

    李文森又瞥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档案……陈世安,二十七岁,父母从商,无业游民。

    她没有看花眼。

    他既不是医生,也不做研究。

    但为什么,会对血管描述得这么细致?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感觉写出来的陈世安不够火辣,不够妩媚,也不够变态。

    一定是我听的歌不对!

    第24章

    李文森看了一眼时间,诊疗时间都是一个小时,现在离一个小时还差五分钟:

    “你以前,或近几年,是否有经历过一些与死亡相关的事?”

    ——恐物。

    潜意识把某件事物与自己真正恐惧的对象联系在了一起,简而言之,物体是恐惧的载体,而非恐惧本身。

    所有的失常,都有出处。

    针,是不信任的隐喻,而血管,是“死”的隐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花板上欧式枝晶吊灯,光线婆婆娑娑,恰好他的眉间。

    “博士,你相信吗?”

    漂亮的男人下巴枕在手背上,眉眼弯弯:

    “我能记得十年里发生在我身边的每一件事,能记得这些事的每一个细节,我甚至能记得,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的脸。”

    开会用的办公室,窗帘是红色的,上面绣着大只黑色金鱼。

    金鱼游在花丛里,清晨新鲜的阳光透过,被染成暗红的、落日的颜色,金鱼就游在落日里。

    他望着她,眼角是某种,模糊而违和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我记忆里有一个女孩,我清楚地记得,第一次见到她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他说,词语停在他唇角,组合成不可言说的句子,和不可言说的故事:

    “那是二零零六年,四月九号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曹云山还年轻的时候,他和李文森一起在美国哈佛大学念世界宗教和历史,有感于罗伯特-希克斯写的那本《南方的寡妇》,他每天花五个小时寻找资料,五个小时进行写作,耗费三年时间,写出一本比《牛津大字典》还厚的《北方的鳏夫》,细数从古罗马时代一直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著名的鳏夫们。

    单从厚度上看,称得上是历史巨著。

    然而,这并没有什么卵用。

    没有出版社愿意出版这本过于偏赞助他一个煎鸡蛋,为他补充必要的能量和蛋白质。

    所以,虽然谈不上是朋友。

    但他们曾经,也是有过一个煎鸡蛋的交情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。”

    李文森和曹云山走回西路公寓的路上,天色已经半暗了:

    “在我们都穷得吃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