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灵仙一想起这个人就浑身不自然，不过她可不是柔柔诺诺的花瓶，出身官宦之家，又嫁与太子成为太子妃，为人很是睿智，只是今日所见超出了她的想象，故才震惊。

    “怀王殿下这个人，怎么说呢，表面上看，浪荡、风俗、直率、无脑、什么都写在脸上，感觉丝毫没有城府，不过，臣妾回房细想，还是觉得不太一般。能够屡立战功的人，前面都还能说得过去，毕竟人各有志，唯独一点不太真实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哪一点？”

    “无脑。他对殿下和我太过于放肆了，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的那一种，能够在闵州对付敌探做到滴水不漏的，不应该如此。”

    太子笑了，“灵仙不愧为常家女儿，本宫的贤内助啊。你有没有想过，他隔开了很多人，今天的饭局上只有我们四个，连他的侍女都不在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那今日后来的一切吸引了不少人，传出去的最重要的事会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流言蜚语会典型的以小见大，以点带面，当然是最不堪的一面，轻薄嫂嫂？”

    “本宫的人还打听到，他备了礼来到东宫，但却两手空空去了魏王府，这怎么看都是不把我东宫当成自己人，不把我这个大哥当成自家人啊，却又显得很偏进魏王。”

    常灵仙思索几番，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不应该啊，如果他想要表现得十分明显的话，必然会第一个直接去魏王府好了，这样岂不是更能凸显他的态度？”

    太子轻轻摸了摸常灵仙的秀发，“如果他今日所举皆为作秀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他的城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是这么想的，首先，他于东宫备礼，于魏王府却没有，更显亲近魏王，但却第一个来到我东宫，又显我地位高于魏王；再者，他在东宫交恶，甚至轻薄于你，想必在魏王府也不尽是讨好，应该会有一些不一样的话语和举动；其次，他并没有设防，本宫和魏王的人都跟着他的马车，即便出手杀他，他也没有准备反击。其实，说到底，他应该是想表明自己的能力和思虑，现在的他既不偏向我又不偏向魏王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老王爷和陛下培养他不是为了~？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他今日的可怕之处，这个人怕是不能当成一颗普通的棋子来看待了，本宫还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，有些麻烦。”

    半夜的怀王府，风羽的房间里，侍女早就给他洗漱完毕，已经躺在床上打呼了。

    一名老者幽灵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房间内，漆黑一片，没有亮光和动静。

    床上的风羽睁开眼睛，眼中精光像是利箭一般，不过并没有起身，还是原样的躺着。

    “有人发现吗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殿下，如果是你出去，或许可能被发现，但老夫主动过来找您，自然是和上次一样躲过了视线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发现吗？”

    “您的侍卫里来源颇为复杂，皇宫内的、太子的、魏王的、并肩王的，还有不少查不出的，想要换成自己人，来软的和慢的恐怕不行了，只能是彻底脱胎换骨方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先等等吧，此时不能轻举妄动，盯着我的人实在太多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让老夫去做，恐怕很难看清这些，您的势力还是太过弱小，在这京城怕是只能任人摆布啊。殿下，老夫以为，陛下和并肩王也未必对你过多真心，否则怎会如此防备于你！”

    是啊，陛下心思太深，老王爷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，又与师傅、云爷爷是故交，为何还要防备我，难道怕我真的站到魏王的阵营吗？这么些年过去了，难道还不了解我吗？到底在防备些什么？

    “算了，不想这些，在这水深火热的地方，能靠得住的，只有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，别怪老夫多嘴，您今日的举动，恐怕天一亮就会满京城地给您惹来非议。”

    风羽冷冷一笑，“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呢？”

    夏天河愣住了，他原本以为风羽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站魏王的决心才有今日之举的，现在看来，其中深意还多着呢，难怪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太傻了。

    “我今日之举就是为了表明本王不站任何人，他们双方给一点甜头和苦头好了，怎么想是他们的事，他们想的越多，自然越合我意，当然，太子和魏王，城府那么深，也没办法往简单了想。夏长老，本王自有本王的用意，你只要时刻关注监视我的人就行，顺便调集些人手或是招一批信得过的，以备撤换侍卫时的需要。”

    “金陵城那边，鬼门正在不断壮大，殿下放心。”